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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0章 遭天灾祸不单行赴民难白巫舍身 (第9/11页)
白云应道,“但瘟神不会无故出巡。楚人何罪,屈平何罪,需要瘟神行罚?” “这个怎么说呢?”大祭司道,“若不是楚人始祖,我神就不会被发配到北冥,我等亦不会世居于北冥之滨,长年与冰雪为伴。” “这是女娲娘娘成全贵神并您等徒众的。”白云顺势应道,“请问大祭司,发配北冥有何不好?水为太阴之物,遇寒则藏,遇热则发。如果女娲娘娘将贵神发往南天,终日炎炎,玄鸟高翔,火气冲天,太阴无藏,敢问祭司,贵神何以为居?大祭司等何以为家?譬如现在,您等行祭,又为何选在这太白之巅、长年高寒之处?” “这……”大祭司嘴巴连张几张,竟是回应不出,陡然想到屈平,寻到说辞,“那屈平之罪,你可晓得?” “我不晓得。” “不瞒你说,”大祭司看向白云,“我神此来太白之巅,亦为奉天承运,助秦成一统之功。而那屈平竟以一己之力,试图改制变法,强楚亲齐,阻碍我神行功,我神震怒,特命瘟神拿他。天意不可违,还望祭司理解。” “此言谬矣!”白云拱手,语气坦然,“天有天事,人有人事。上天若要亡楚,就凭屈平一人能救过来吗?天意既不可违,祭司您又如何就违背天意了呢?” “本祭司何处违背天意了?”大祭司盯住白云。 “大祭司屡违天意,难道不自知吗?” “你……”大祭司震怒,目中射出寒光,“且说来!” “我神司掌巫山云雨,大祭司之神司掌北冥之水。今年天降灾情,我神也是知情的。共工大神奉天之命,驱北冥之水前来我神司掌之域降灾施罚,本无异议。但上天行罚,并非独罚荆楚之地。按照我神所受之上天旨意,荆州之野为暴雨一十四日,而雍州之野则为二十四日。然而,大祭司却在此地设下神坛,将本当降于雍州之野的二十四日雨水悉数挡回荆、梁之野,这般违天之命、以邻为壑、袒护秦人、祸害楚人之事,大祭司难道就这般心安理得吗?” “这……你……”大祭司紧张了。 “假设本祭司这就去禀明女娲娘娘,女娲娘娘玉颜动怒……”白云顿住话头,盯住大祭司。 “别……别……”大祭司面现惧色,但迅即镇定,闭目有顷,看向白云,“说吧,你还有个其二呢?” “既然贵神是奉天承运,其二我就不说了。” “既然有二,就说出来吧。” “说出来就是,天是天的事,人是人的事。人间兴衰离合,自有人事安排。本祭司欲劝大祭司的是,这就撤回祭坛,依旧回北冥之滨,享尽天年。” “你……”大祭司震怒了。 “是大祭司一定要我说出来的。”白云嫣然一笑,“若有得罪处,本祭司这厢赔礼了!”起身,拱手,深深一揖。 纵有千般怒火,面对这般笑脸与大礼,也是发不出的。大祭司略一沉思,拱手:“巫咸山祭司,你且回去,待本祭司禀明我神,自去寻你!” “白云恭候佳音!”白云揖过,径出草舍,魂归本体,静坐守候。 不消半个时辰,大祭司如约而至。 见过大礼,大祭师在白云的对面坐了,深嗅几下:“此地何以芳香如此?” “这是兰苑,您坐在我的兰花上了!”白云应道。 “真好!”大祭师赞道,“在我北冥,未曾有过这等芬芳!” “大祭师有此爱美之心,可见上天好生之德!” “白祭司想多了!”大祭师回归主题,“你我的对话,我神共工全都听见了。我神对白祭司颇感兴趣,答应了你的请求!” “真是一个好信息!”白云揖礼,“我神巫咸感谢共工大神好生之德!” “还有一个不好的信息。” “你说。” “我神说,他可以令瘟神放过楚人,放过屈平,但白祭司须为此付出代价。” “是何代价?” “侍奉我神!” “你……”白云心里一揪,良久,“如何侍奉?” “你不是名叫白云吗?我神说,你的精魂就化作一团白云,日日盘在太白之顶,为我神阻挡太阳之光。” “就这个吗?” “是的。我神不想看到楚人的东皇,有你这块巫山巴云遮挡一下,真正是好。” 白云陷入长思。 良久,白云抬头:“我有一个条件。” “我神从不与人讲条件。”大祭司淡淡说道。 “请大祭司转呈你的神,我白云的条件他必须应允!” “你……”大祭司怔了一下,“讲!” “我神魂可去,但魄气则要守于肉体,侍奉我神巫咸!” “你没有神魂了,如何侍奉你的巫咸?” “我虽无神魂,但有魄气萦绕,气即流通,体即温热,身即不死,我以不死之身供奉巫咸大神,与大神朝夕相望,日夜相处,岂不胜过万千牺牲?” “唉,”大祭司长叹一声,“你是不知死呀。死了,死了,一死百了,你神魂既去,却要留下活体,生生造出生离死别的百般不舍来,岂不笑杀于天地哉?” “唉,”白云亦叹一声,“你是不知生呀。生气,生气,一气百生。只要我有一口气在,就不是死,也就不存在生离死别的百般不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