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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9章 施邪术黑觋祸楚骂齐宫莽使遭烹 (第9/12页)
,在四个方位各成一片水泽,大泽几十亩,小泽三五亩。四片水泽如四块明镜,从四个方位映照着总也融化不完的那团巨大白顶。在这四块水泽的旁边,由实木分别搭建起几十座草舍,来自北冥的数十名黑觋就分居在这些草舍里。 太白之巅的雪,边化边落,边落边化,落落化化,终归起来,落的比化的多,亿年下来,自然形成一层坚厚的雪盖。这层雪盖最厚处十多丈,薄处也有丈许,即使最高处的那块在强风下几乎存不住雪的圆石,也凝起一层厚厚的冰,踩在上面,一不小心滑下去,就是万丈深渊。 这块圆石方圆数丈,中无一缝,像只天生的鸟蛋。鸟蛋顶部方约丈许的一块平面被亿年来的冰水完全覆盖,形成一块光滑的蛋面。 蛋面上面承载的就是这些从北冥而来的黑觋所搭建的祭台。 祭坛搭得异常牢固。几只粗大的乌金钩插进坚冰里,钩在巨石上,从八个方位抓牢鸟蛋,紧紧牵住设在蛋面上的一排由巨木横铺而成的方台。 方台长宽各丈八,宛如一个巨大的方桌,面天而设。方桌四周竖起一圈围栏,以预防黑觋滑下深谷。蛋小台大,远望上面,整个祭坛就如架在空中一般。 公子华穿一身冬服,戴着皮帽,在一个黑觋的引领下登上太白之巅,望着眼前的一切叹为观止。 为首的黑觋正在坛上作法。 他是整个黑觋的首领,也是侍奉共工大神的大祭司。 令公子华目瞪口呆的是,在如此严寒之下,大祭司竟然身无一丝,一边在祭坛上绕圈转动,一边喃喃念着不知什么咒语。 公子华张口,刚要说话,小觋轻嘘一声,指向祭坛。 公子华咂舌。 “大人请看!”那小觋指向南方,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,显然不想干扰坛上的法事。 公子华看向南天,天哪,到处是翻滚的乌云,从眼前铺设开去,一直望不到边。那些乌云由远处奔涌而来,到这山巅,就又折返回去,堆叠成更厚的云层,砸向荆楚大地。 公子华细审,那些云团是顺坡爬上太白顶的,然而,未到山顶,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吹走,掉转头奔向荆楚。 更让公子华惊愕的是,阻挡这些雨云的不仅仅是太白顶,而是由太白顶左右延伸的一条长线,是八百里终南山的所有山脊。 过有半个时辰,大祭司完成仪式,穿衣戴冠,向公子华招手。 公子华在小觋的引领下沿台阶登上祭坛。 坛上摆着四样黑色祭品,分别是一只黑熊、一只黑雕、一只黑猪、一条干黑鱼。除却那条干鱼之外,另外三样俱是公子华所熟悉的。 “什么鱼?”公子华指向那条鱼。 “北冥之鱼,大神最爱享用!”大祭司道。 在四类祭品中间,是三只黑瓶,一只开着口,一只塞着口,一只半开半塞。三只黑瓶之后,才是共工大神的牌位。 公子华的目光落在三只黑瓶上,看向大祭司。 “它们是大神的法具。”大祭司未再多作解释,指向坛下,“华大人,草堂请!” “飘风不终朝,骤雨不终日。孰为此者?天地。”老子如是说。 然而,降落于荆楚大地上的这场豪雨,竟然完全反了天地的禁忌,非但是终日,且在不住歇地连下三日三夜之后,仍未现出丝毫消停迹象。 楚宫内的巨大芈字水系是与整个郢都水系连在一起的,郢都水系又与江汉水系互为表里,而江汉之水在短短几日里爆涨数丈,云梦湖亦扩大一倍,楚宫里的流水先还流淌,及至第四日,渐渐滞在那儿了。 大雨下到第八日,流水完全不动,滞水一寸一寸地上涨,洪水漫岸,从高阁上看去,芈字先是肿大,继而消失了。 楚宫的低洼之处一片汪洋,那些建在稍低处的宫院建筑、草木标牌,全都泡在水中。宫中的路径也渐渐找不到了,好在宫人们已经走熟,知晓每一处深浅,迄今没有溺毙的。 在郢都,楚宫所在地块,绝对不是洼地。 怀王慌神了。 看到雨水略小一些,变作细雨了,怀王从重楼高处急步下来,大步走到宫院里。 宫尹披着蓑衣,正在指指划划地引导宫人或排水,或搬家,抢救受淹的家俬。 怀王走过来。 “王上?”宫尹停住,看向他。 “速召王叔、上官靳尚,还有所有朝臣,上朝议事!”怀王颁旨。 “禀王上,”宫尹声音极小,“已经出不去了。” “什么出不去了?”怀王怔道。 “宫门呀。”宫尹指向宫门方向,“臣已使人探过,宫门前面的道上,有几处积水,最深处有三尺多呢。” “三尺深就不能走了?”怀王震怒,“纵使一丈深,也让他们给我泅过来!” “王上——”宫尹看向他,欲言又止。 “说。” “即使召请,怕也召不到人。” “人呢?” “这雨太大了,他们都在救灾,各顾家财,怕是……不在府中呀。昨日王上召请王叔,臣使人登门三次,王叔皆不在家,后来方知……王叔去他封地了,是乘一支大木船去的,看来,那儿的灾情更大呢。” “靳尚呢?他也不在府中?” “靳尚在呢,”宫尹朝后花园方向努嘴,“方才刚到,与南宫娘娘在祭巫咸大神,祈请大神止雨!” “哼,他们懂个屁祭!”怀王爆粗了,气恨道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