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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10) (第1/3页)
他看了一遍,接着放下了手机。 几天前他去看了一次,姥姥的身体还可以,五年前进行了一场肾移植的手术,如今不用再忍受透析的痛苦,老人有点阿茨海默症,记忆力有明显的衰退。 正想着,席寒出来了。 他额间的发沾湿,被他直接用手向后捋去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,五官清冷,水珠自额间向下滑去,到最后隐没在灰色浴袍中,那边濡.湿的痕迹明显,灯光下有一种靡靡的欲。 他见过这男人所有的神情,冷漠的矜贵的邪肆的以及脸上沾染情.欲时的神情,就阖着眼睛,吐露出来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耳边,低.哑的呻声在他耳廓索绕,性感到不成样子。 殷言声视线一直往上游,直到看到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时才骤然回神,飞快地移开目光,有几分做贼心虚的意味。 席寒走到殷言声面前,俯下身将他拢起来,两人距离挨得格外近,他指腹轻轻按压住殷言声的唇,低声开口:刚才在想什么? 殷言声想移开目光,可席寒偏不,他用些力固定住殷言声的下巴,喑哑着声音道:是不是在想我们怎么? 最后两个字才唇间吐露出来,自带一种灼.热的味道,那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感觉翻涌上来,不用做别的,就足够他脸红心跳了。 殷言声抓住沙发上的抱枕,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。 他对席寒没什么抵抗力,对方随随便便的一个动作他都招架不住。 席寒握住了殷言声的手腕。 他在对方蓦地睁大的眼神中轻吻了一下掌心,这才放开道:对我有感觉不羞耻。 掌心唇柔软干燥,像是能直直地亲到心尖去,那一小块皮肤温度似乎都在升高。 殷言声手掌握成拳,噌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,直直地去了浴室。 席寒看着他身影没入浴室,唇边一直噙的笑意才淡下去。 他自小就知道自己的性取向,而殷言声和他不同,如果没有他,殷言声现在这个年纪应该和一个女孩子在谈恋爱。 一个人的性取向早早就注定了,让一个很直的人去接受和同性一起生活、做.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 他们第一次的时候,殷言声嘴上不说,但身体抗拒的厉害。 他就蜷在床.上,用牙齿咬住被子,视线不知道放空到哪里去,神情带着些委屈和难过。 席寒去亲他,他脸上泪水就下来了。 到最后什么也没发生。 席寒突然就想抽烟,他向阳台走去。 窗子外面是点点星火,如今天幕已经完全暗下来了,安城的十一月已经初见了寒气。 四周静得出奇,从这里看下去,一座人工的假山流水隐隐绰绰的显着,白日里上面缠绕着绿枝,到了晚上就像是墨色中浸出一些绿,全无盎然之意。 席寒想着方才殷言声的神情,在说起他母亲来时是一种温暖明亮的神色。 要说那一瞬,没想到自己的母亲是假的。 那是一个怎样的人? 记忆似乎在这时间呈现出一种混乱,脑海中有几个片段闪过。 一会是挤在京都的地铁中,人潮汹涌,她把他护住,地铁到站转头道:看着点,小心脚下。 一面是家中,她神情烦躁地呵斥:你怎么连这个都不会! 更多的是哭,一个女人发抖着流泪,发丝被泪水浸得湿透,几缕发湿哒哒地贴在脸颊上,一面哭一面看着席寒,看着她儿子:我后悔了。 后悔什么? 后悔来京都上学,没抵住纨绔子弟的诱惑? 后悔听了江惠民的鬼话,以为自己能嫁进江家成了江夫人? 还是后悔把人生最好的年华葬送了? 都有。 她后悔的太多了。 窗外完全暗了下来,方才一丁点的墨绿也不见了,像是被无尽的深渊拖了下去,只能看到假山上的怪石闪着晦涩的光影。 原本以她的容貌再加上不错的学历,在三十年前的京都,她能轻而易举地嫁到一个富贵之家。 名正言顺,至尊至敬。 可是不行。 她那时已经怀了江惠民的孩子,只能把全部的赌注都压到一个人身上。 结果满盘皆输。 江夫人不是她,六年后的江二夫人也不是她。 她学业没进行下去,没嫁到江家,还生下了一个私生子。 她这一辈子都毁了。 她最后悔的就是生子。 夜色四起,席寒站在阳台的落地窗前,他眉目有一半在阴影之中,指尖的星火抖了灰尘,香烟有一瞬的乍亮,烟灰在半空之中就成了粉